眉宛宛

百无禁忌,爱写啥写啥。
天帝玉的忠诚走狗🐶。

 

旭润abo | 架空 | 不会相思 | 11

  

设定和避雷点这里

 



       “你二人此番心结既解,他以后好生将养着,总有一日能把身子养回来。只不过润玉素来思虑过重,凡事走一步,便想到千步开后,难免你多费些心思。”彦佑收了手里的针包,将那药方留在桌上,便要起身离去,回头匆忙瞥了一眼充耳不闻的旭凤,才复劝道,“润玉这一睡沉还不知几日,但这烧退了便是无大碍的,纵是你仗着乾元精力旺盛,也禁不住你这般熬头,你且歇歇罢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旭凤已守了润玉整整三日,眼下是乌青的眼圈,唇周的胡须亦扎人得很,他却只摩挲着润玉苍白的指尖,时不时在那指尖上烙下一个吻。润玉的烧才堪堪退去,他却不敢轻易睡了去,恐怕润玉再度烧起来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爹爹累了吗?”双儿学着旭凤的样子趴在床沿上,仰着一张天真的小脸问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爹爹病了。”旭凤分出一只手揉了揉小姑娘毛绒绒的脑袋,将她抱起身放到润玉的身侧,自己也一同随她坐在榻上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不对,爹爹是累了。”小姑娘皱着眉头坚持,低下头亲了亲润玉毫无血色的面颊,才又仰起脸儿对着旭凤疑惑道,“可是双儿已经很听话了,是谁叫爹爹这么累的?”她眨着一双眼,不仅模样像润玉得紧,便是早慧这一点,亦是如此。可于有的事情上,却到底不是她这般年纪能够明了的。

 

       是谁做的?自然是他这个不是东西的乾元爹爹做的。旭凤苦笑,心中针扎般绵密的痛,他无法解答女儿的疑惑,也不忍见女儿一张信任的面庞、一句天真的提问,只好将双儿抱在怀中,一句许诺也不知说与谁听:“今后不会叫你爹爹这般累了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爹爹保证吗?”双儿轻声问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保证。”旭凤亦低头吻了吻女儿的头顶,轻声答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沉重且纷杂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,不似女子轻缓,因此必定不是邝露,只是这卧房润玉向来不许他人随意入内,旭凤一回头,却瞧见邝露正领着紧绷着一张脸的燎原君匆匆忙忙踏进屋内。燎原君还未来得及站定,便径直道:“少将,出事了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小声点。”旭凤将双儿交由邝露带下,不放心地瞥了一眼仍在昏睡的润玉,复握住了他被单下冰凉的双手,压低了声音道,“怎么回事?不是让你和鎏英去追着那几家商户的小动作,怎的没动静吗?”

 

       燎原君面色凝重道:“查了,亦不是没动静,三日前,他们是有集会,只不过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只不过什么?”观望燎原君这面色,旭凤也不由得正了正色,向前倾了倾身子凝神。

 

       燎原君的视线越过旭凤落在他身后的润玉身上,苦恼道:“只不过地点是在邓家茶仓。邓家掌家人如今人尽皆知是您身后这罗老板,这会儿子,官署正谴人来要寻他问话呢。我同鎏英皆无办法,也不过是赶着趟来给您报个信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问话?他都昏了几天了能问出什么话来?”旭凤也不禁蹙了眉,紧了紧润玉的手,他望向榻上之人如玉的容颜道,“再者说便是润玉此刻清醒,他这身子也禁不起官署那帮人的问话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是,只是如今这官署里,到底是两家坐镇,您又是卞上将钦点的卞家派系,纵是上将信任您,难免……”燎原君沉吟不语,后面的话纵是如同旭凤这般心大却也是明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若只是寻常问话倒也还好应付,润玉如今毕竟是昏睡不醒,万事与他无咎,说清便是。怕只怕是随意寻了个由头于我,可这由头到底是出在邓家茶仓上,我难辞其咎。”旭凤站起身,思忖了片刻道,“我只问你,你与鎏英真真切切地瞧见了那些商户在邓家茶仓聚会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若只是我和鎏英见到那便好办了,坏就坏在焱家有人掺和其中。”燎原君苦笑道,“我与鎏英本暗随了商户行踪,不欲打草惊蛇,反倒是焱家手下大呼小叫,惹得茶仓众人惊觉,这才只得将那些商户尽数捉拿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你可看清那些人皆是先前捉拿之人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看清了,一个未错。”燎原君思索了片刻应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这便奇怪了。”旭凤沉吟道,“按照先前的调查,这些商户背后必定有幕后主使之人。既然是有集会,除他以外,集结所有商户集会的可能性为多少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几乎为零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是了,他既有集合每一个人的能力,你方才已说集会人选一个未错,可这集会若是真心为了议事,却还少了一人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是少了这背后之人!”燎原君惊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还有一种可能,这主使之人便是这些商户其中一人。”旭凤逐渐皱起了眉,仿佛想到了什么更加可怕的可能性一般,“可若这集会并非是为了议事,且这主使之人并未到场,你们却又将商户尽数抓了起来,燎原君你说,还会有什么可能性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为了试探我们究竟对禁烟是何态度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不。”旭凤还未来得及开口,榻上传来一句微弱的否定,燎原君寻声望去,却被旭凤瞪得硬生生收回了视线,润玉张开眼,嗓音因着连天的睡眠显得喑哑,他握着旭凤的手稍稍用力想要坐起,复又无力地摔回了原处,他阖上眼叹道,“是为了嫁祸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旭凤伸手环过润玉清瘦的脊背,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,自然地替润玉将刘海撩至耳后,好让润玉靠得更加舒服。这二人并不似坊间传闻里那般不和,燎原君这才得以顺着旭凤目光望见这个传闻里“抛头露面”的坤泽,润玉。那坤泽生就一副极好的相貌,如今病中更是平添了几分弱柳扶风的美感,便是嗓音也是柔柔的,人如其名,温润如玉。

 

       旭凤替润玉拉了拉被角,将他裹得更紧,润玉才锁眉道:“只是我想不明白,纵是邓家家大业大,亦不过商贾之家,究竟有什么是值得他人这般觊觎的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旭凤忍不住抚了抚润玉的眉心,敛了几分方才的端肃,添了几分温软道:“怀璧其罪,若说邓家有什么宝物值得人觊觎我倒是知道的,玉儿不妨一猜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什么?”润玉有些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润玉。”旭凤笑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嗯?”润玉溢出一声上扬的鼻音,抬眸疑惑地望向旭凤,却突然望见旭凤眼底的自己,蓦然反应过来旭凤在说什么,他张大了眼眸,脸上腾起些许红晕,反倒衬得面色健康几分,轻咳了几声不自然地嗔怪道:“你这人怎么整日里胡言乱语的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旭凤果然笑开了,他低下头去吻他的坤泽姣好的面庞与唇角,凤眸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与果决,他对着润玉郑重承诺道:“你放心,我定不会叫他们把我的宝物带走的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分明是要别离的时刻,因着他心中早早做下了决断,旭凤却半点不担心。润玉便是他的和璧隋珠、价值连城,这样珍贵的宝物应当被存放于精美珍贵的金屋之中好好珍藏,而绝不该被搁置于官署的牢笼之中蒙尘。润玉是他的掌上之珠,亦是他的心爱之人,普天之下哪有乾元总叫自己的坤泽去冒险的道理。这一灾,既是躲不过,那他替他挡了便是。

 

       旭凤望着润玉的神色极其温柔,对着燎原君的话语却是毫不退让:“你同他们说,邓家如今掌家的是我,问话也好,缉拿也罢,让他们自来寻我,莫扰了我的珍宝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不可。”润玉下意识想要挣开旭凤的手,却无奈身上没有半分力气,言语之间却是蓦然严肃了几分,他垂眸落向两人交握的手,强行凝神道,“且不论如今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尚不得知,这次的事情分明就是我疏忽所致,你怎可代我受过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有何不可?”竖着高高马尾的女子从房门外迈入卧室,剑眉入鬓,额上还落下几滴汗珠,鎏英扬声喘息道,“罗老板宽心,那官署里冷嗖嗖的,凤兄一介乾元无论如何总比坤泽更遭得住折腾,况且方才我已同父亲商议过了,横竖都是官署的人,我们先一步将凤兄拿下,不叫他落入焱家之手,这几日的平安,还是能保他的,只是要委屈凤兄蹲几天牢狱了。”语罢一拱手,“罗老板唤我鎏英便好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鎏英唤我润玉便好。”润玉虽有些迟疑,还是朝鎏英微微颔首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润什么玉,你们关系有这么好吗?让她叫你罗老板。”旭凤不满地瞪了一眼鎏英,挪了挪位置以便挡着二人之间交汇的视线,才沉声问道,“焱家的人到哪里了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来时已到了门前了,正被你家的下人拦着,邝露带我从后门溜进来的。”鎏英也不在乎旭凤的瞪眼,只耸了耸肩,“你有什么话,还是尽快同润玉兄交代,接下来,还有一出大戏要演给人看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旭凤亦顾不得纠正鎏英的称呼,只是弯了弯眸,温声道:“先把身子养好,切莫多思多虑,过不了几天我便能回来了。有什么事情便去找燎原君同鎏英商量,不要同别的乾元走得太近,我要吃醋的。”他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鎏英和燎原君,面色坦然地自顾自道,“过往我实在欠你良多,如今能补上一二也是好的,你莫要责怪自己,也不要觉得自己欠了我的。只是你须得明白我心意,我这么做并非只是我觉得自己亏欠你的,而是因为我爱你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旭凤自然知道润玉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,相反,润玉是蛰伏多谋的猎手。其实这些话他远远不必同润玉交代,只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将他的坤泽护在怀中,予他一方安稳的天地。他也自然知道润玉不会当真听他的话在家好好将养身体,他亦从不欲将他的这一腔爱意化作困住润玉的牢笼。

 

       面前的这个人,就如同云间之月,是怎么也抱不够、吻不够的,可还好,一切还不晚,他还有一生一世的时间去拥抱、去接吻。

 

       润玉咬着唇,心中纠结,却还是顺着旭凤的心意点了点头,那些说出口或者没说出口的话,他心里亦是清楚的,因此才胸中空有千言万语,却化不出一句唇齿之言。他拉着旭凤的手,按在心口之处,才一字一顿道:“君心,似我心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旭凤到底是被鎏英带走了,临行前还不忘替润玉带上了房门,就如同他无数次做过的那样。润玉在他离去后堪堪攒了几分力气起了身,下榻取出一件月牙白的长衫,指尖打着颤几次都也未曾扣上颈侧的盘扣。他垂眸深深叹出一口浊息,复张开眼,眼中却是一片清明。除却面色比往日多了几分苍白,又变回了那个算无遗策的罗老板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掌邓家这些年,虽年纪尚轻,却向来是不曾轻易开罪于人的。若不是旧怨,那便只能是新仇了。润玉忍不住攥紧了分明的指节想,旭凤方回邓家不久,当是不能结下何等大仇的,那这主使之人的目的不是邓家,便是自己,亦或是两者都有。除去自己,再将邓家纳入囊中,未尝不是一笔稳赚不亏的买卖。当务之急,应当先往茶仓寻些蛛丝马迹,好叫旭凤从这事情里头抽身。

 

       润玉推开房门,邝露早就候在门外等着了。她上前不着痕迹地搀一搀润玉的一臂,好叫他卸下几分力道,润玉低声吩咐道:“你将双儿送到觅儿处,这几日莫要让她来栖梧苑,免她害怕。便同觅儿说‘我这几日身子不爽利,恐过了病气与双儿,让她替我照料几日,收收性子。’,若父亲问起,再据实以告。”润玉顿了顿,侧头问道,“车子可备好了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凤少爷被人带走之时便已经备好了。”邝露扶着润玉朝外头停靠已久的轿车走去,温顺答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润玉点了点头,钻进了车里,背靠向冰凉的坐垫时才放松了一直绷紧的脊背,他这才发现背后已是被冷汗浸得黏腻一片,他抬手按了按自己脖颈后的腺体之处,上头还残留着乾元标记的气息,润玉歪着头靠在车窗上,闭眼对着邝露道:“我睡一会儿,到地了你提前喊我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他眼虽闭着,心中却不能真正沉静下来。邓家茶仓,上次便已经彻头查过,却未有什么猫腻,可若说焱家的人这般火急火燎地要拿下自己,以及上回泫狩来寻丹朱私自开仓之事,若说是巧合,润玉是全然不信的。

 

       可若不是巧合,那焱家同丹朱之间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润玉忍不住皱眉,丹朱虽同他关系向来不甚亲近,却到底是太微的亲弟弟,旭凤的亲叔父。太微掌家之时,既然舍得将茶仓交予丹朱,说明他对此人终究是颇为信任的。于情于理,他都不希望丹朱同这件事有任何的牵扯,为了顾全太微旭凤父子二人的亲缘,必要时他甚至愿意保下丹朱,邓家亦不缺多养一个闲人的资本。只是前提是,这件事不能够牵连旭凤。

 

       事情已然往不可控的方向走去,数众集会丹朱必不能一无所知,可他却仍能在这场动乱里独善其身,若这人真是主使之人或是同主使之人有何瓜葛,那缘由呢?有太微的信任、旭凤的亲近,丹朱又有什么更加重要的缘由值得他铤而走险?

 

       润玉到底还是一声叹息,难得露出一些茫然的表情,他按了按抽痛的太阳穴,对着关切望向他的邝露露出一个笑来,而后敛下那丝笑默默心道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此刻还不能倒下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必须得救旭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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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阴谋论一定要连着写完,不然很可能你睡一觉就忘记了睡前要写的啥了。

基本上是一个没啥技术含量的阴谋论,因为我不会写QAQ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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